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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宇健做客深圳图书馆人文讲坛,探讨“哲学中的小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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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之小与宇宙之大,生命之短暂与历史之漫长,除了是文学的感叹之外,有无哲学上具深度的看法?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因为我们跳不出“身在此山中”的空间局限么?

为什么说“认识你自己”比认识外星人可能更难、更属于哲学题中应有之义?

近日,深圳大学哲学系特聘教授郑宇健做客深圳图书馆人文讲坛,透过“回溯性视角”“树形图和第一与第三人称”“人择原理”三个哲学视角,深入探讨了“哲学中的小与大”。

郑宇健首先通过两个故事引入回溯性视角。其中一个故事援引自作家奥斯特洛夫斯基的名著《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中主人公保尔·柯察金的一段脍炙人口的话:“一个人的生命应当是这样度过的:当他回首往事时,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这样,他在临死的时候就能够说:‘我整个的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经献给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作的斗争。’”郑宇健介绍,简单地说,回溯性视角指站在当下或未来人生路径的终端回望长远的过去,你会看到一个更大的与你这路径有关的世界图景。

“为了更好地理解什么是回溯性视角,还需先了解其背后预设的‘世界树形图’,或‘以个人为参照点的树形图’。”从郑宇健展示的树形图可以看到,这个树形图在时间上不断地发生分叉。“但有趣的是,若从图中某个终端往回溯,你必然发现一条连续不断的(因果)路径通到每一个过去节点上‘曾经的你自己’。”

这种“一与多”和“连续与分叉”是如何可能的?郑宇健表示,答案或奥秘就在:第一人称视角与第三人称视角。从回溯性视角看到的这条连续不断的人生轨迹,对应或刻画的就是前后无数可能世界/分叉路径中的唯一的那条现实世界路径:当你仿佛同时看到“现实”无非是曾经同样“可能”的世界中的一份子之时,你就已经获得了所谓第三人称视角。其实能够解释前述画面。

郑宇健指出,正如当时的保尔·柯察金在想象(由近及远)中都看到了未来的自己,再从那个路径制高点回望(由远及近)到当下处境,才会激活更宏观的参照、激发出新的动力,使得当下的选择变得更加清晰和坚定。换言之,人们将自己拉到“未来自我”这个(相对于第一人称“当下自我”而言的)第三人称视角,由此调动超越当下偶然处境局限的一种理性心理势能,从而有助于整体上更优越的选择。

“无论正看还是回望,都牵涉第一人称之外的第三人称视角。”在讲座上,郑宇健列举了诸多中外文学的例子。其中,有“诗中的诗,顶峰上的顶峰”“孤篇盖全唐”之誉的张若虚《春江花月夜》有如此两联:“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对此,郑宇健说,近代诗人、学者闻一多推崇的是其所呈现的“更敻绝的宇宙意识”,即一种只有从时空维度上极其辽远广阔的第三人称视角才可能有的意识。

郑宇健继而以李白的《静夜思》:“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展开比较,认为该诗显然是从诗人此时此地的第一人称视角来写的。若与张若虚的诗作比较,“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这两句反映的是时间上的回溯,而空间上相应的则是前面的一句“何处春江无月明”。“难能可贵的是,张若虚跳出了个体当下的时空有限性,仿佛纵览着从月亮诞生、直到出现抬头望月并好奇反思的人(或人类理性)这一浩邈历程……这种超然物外的第三人称视角,才令千载之下的闻一多和此刻的你我感同身受,共情到某种壮美的宇宙意识。”

郑宇健认为,若忽略人文历史远短于自然历史这一事实,再对比陈子昂的“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或王昌龄的“秦时明月汉时关”,那么“江月何年初照人”这一发问,牵涉到一个远早于人的天体与初次望月而生惊讶的个体意识之间的关系和维度问题。

此外,谈到“人择原理”时,郑宇健认为,其本质上体现着回溯式必然性。简言之,虽然现实世界的万事万物,包括人类在内,都是在巨大的随机性树形分叉中偶然地依次出现的,从初始的宇宙原点向前看,几乎任何现实事物出现的概率都很小;但是如果从人类所已然实存这一立足点往回看,则有一条必然不间断的进化路径通向过去,直至宇宙原点。

在郑宇健看来,哲学眼光,作为上述三个互有张力视角的综合,就像是一个宇宙望远镜,当我们找不到意义的时候,可能不是因为对象本身不存在,而是我们的观看方式或焦距不对。“我们可以尝试配戴上像韦布望远镜这样的工具,就能帮助自己在现实世界乃至整个树形演化宇宙图景中找到自己的位置。”郑宇健强调:“这就是小我在大化中的意义,小我与这个整全大化之间某种‘一体同源’的意识,也正是张若虚早在一千多年前用他美妙的诗句所隐约透露出的宇宙意识。”

据了解,本次讲座由深圳图书馆、深圳大学宗教文化研究所、中山大学禅宗与中国文化研究院主办,深圳市云回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协办。

(审核:陈怡燃)

(编辑:金睿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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